我妈怀孕了。

她仰面躺在床上，布满红色条纹的肚皮被撑得几乎透明。

掌心覆在上面能明显地感受到她肚子里几个胎心的跳动。

我爸用手摸了会儿，脸上的笑就止不住了。

[这贱畜生总算有点作用了。」

我爸冲我招了招手，叫我把我妈的鱼尾抬着。

他要开始在我妈体内种锦鲤卵了。

我爸想要锦鲤，却意外捕捞上了人鱼。

本来他想人鱼也有点用，哭出来的珍珠也能卖钱。

谁知道这人鱼还是残疾的，哭不出珍珠，就连身上的鳞片都是黯淡无光的，卖不

了几个钱。

我爸气惨了，开始变着花样折磨我妈。

后来他向高人求得秘法，高人说我妈属于锦鲤一脉的人鱼，能生锦鲤。

我爸深信不疑。

见我半天没动，我爸的脸色立马就变了，他几个大步走过来，蒲扇大的巴掌扇到

了我的脸上，「死妮子，老子刚刚和你说话呢？你听不见？

[你这耳朵怕是长起也没有什么用了，不如我给你割掉吧。」

我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。

我爸嗤笑一声，眼里的厌恶更重，「好了，快去干活。」

我连忙跑了过去，抬起了人鱼光秃秃的肉尾巴。

我爸端着石臼，里面黄褐色的液体就是锦鲤的卵，他小心翼翼地用药杵沾了一

些，在我妈面前蹲了下来.……

我不忍再看下去，偏过了头。

我妈惨叫起来，深陷的眼眶在这一刻暴起，她剧烈挣扎起来，指甲深深地陷入我

的肉里。

我爸笑了起来，手上更加用力，「瞧给你妈爽得，真是贱。

完事后我爸站了起来，朝我妈吐了几口唾沫，留下碗我家看门狗吃剩的饭就走

了。

我爸说畜生只配吃畜生吃过的东西。

我用开水将饭泡开了，走到了她跟前。

[妈，吃点吧，吃点才有力气.……活着才有希望……]我扯了个难看的笑容，安慰

着她。

她好半天才动了一下，无神地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，「我没有希望了。]

她扭头看向我，「但我们家璟璟还有希望。」

「无论多么艰难，妈妈也会用尽全力活下去的。」

「不能留璟璟一条小鱼在这人世间。」

我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，眼眶发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