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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云逐金陵

暮云逐金陵小说

暮云逐金陵

来源:网络 作者:侠名 主角:暮云逐金陵 分类:古言 时间:2023-09-27 19:27:03

暮云逐金陵是一本古言小说。这本书的作者是侠名,主角是暮云逐金陵,下面一起来看下书的主要内容:「世人皆传,城主是个年轻俊美、姿容玉色的男子,今日得见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翩翩美男。」适才抬眸,便注意到了他,饶有意味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。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」暮云逐听到我的话,额上青筋突起了下,突然邪魅一笑。「怎么,城主换口味了?连的搭讪方式都这么特土!」「不过,也许,我们可以相互再深入了解一下。」恶心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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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知道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都是信口开河。

「暮少主,少在这阴阳怪气,想说什么便直截了当!」没有半句废话。

他颤了下,嘴角扯起个难看的笑:「我们之间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吧?」1我是金陵城城主江淮之子,也是他唯一的一个活下来的孩子。

我存在的每一天,都是对我母后元熹的折磨,也是她想抹去的污点。

当年,她本是外邦城的世家女,从小接受着很好的教育,习得一手好字,却不知怎的父王竟得了那幅字,赞赏之余想象着她的样子该有多好看。

没过多久,就传来让她进宫做城主夫人的消息,世人皆说,金陵城城主江淮相貌英俊,才识过人,英勇善战,又得民心。

那一年母后16岁,满脸羞红的接过了城主圣令。

很快,他们在金陵城万民的祝福中结为连理,她仅仅是一眼便爱上了比她大五岁的这个矜贵男子。

后来,母后尽心尽力的服侍,从不懈怠的管理好城主府的各项琐事,所有的人都敬佩她的贤淑。

一年后,她生下了第一个儿子,可是不到七个月的时间,孩子就夭折了。

第三年她又怀孕了,又生下了一个儿子,刚过完抓阄礼,孩子不幸又死了。

国师便在父王耳边嚼舌根,说母后元熹是个不祥之人,罪当诛杀。

父王虽没有处死母后,却也恨透了,笃定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,每每酗酒后不断的对她拳打脚踢,肆意凌辱,甚至让宫俾用针一下又一下刺进她的背脊折磨她,最后甚至灭了她满门。

唯独留下了她,只因她又身怀六甲。

父王防止她求死,便用铁链捆住了她的四肢,再用绢布堵住她的嘴。

所以在童年的记忆里,我极少能见到母后,即便是见到了,也是那副受尽苦楚的人间凄苦模样。

2因是早产,我的身体本就孱弱,哪怕是一场小小的风寒恐都会要了我的小命。

谁知该来的总会来的,有一日半夜,我突发高热惊厥,陷入昏迷,太医院的人虽拼尽全力保住了我的命,但私下里都絮叨这么小的孩子是挺不过去的,后来整个城主府里也都在传我活不长了。

胜在父王疼爱,视我为掌上珠,他甚至为了我的病广下英雄帖,不惜重金诚邀天下名医只为治好我的病。

只是天不遂人愿,还未等到能人志士,我却熬不起了。

国师便建议拿母后元熹的命祭天祈福,以命续命,父王震怒,囚禁了国师。

就这样我慢慢地陷入了沉睡,任谁也无法唤醒我。

在一片混沌之中,我仿若看到万众琉璃的光芒,云雾弥漫,缭绕其间。

一道身影在三千桃花的灼灼风华中朝我招手,紫衣黑发,面若中秋之月,笑意若妖孽般勾魂摄魄,下一刻,我的手腕就被他擒住,雪白的衣衫,雪白的手,透着蓝色血管的颜色,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。

我猛地惊醒,手还在发抖,擦了擦额角细细密密的汗,却觉得周身像是换了副骨架,强壮有力。

曹公公说我昏睡了半年,多亏了太医们不辞劳苦的救治。

我捧着花束跑到太医院门口的时候,只见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曹公公后脚赶来,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,他捂住我的眼抱起我就大步离开了。

一百多人,化作了里面的冤魂,三日后,国师被父王特赦,他在烧焦的太医院外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,超度亡灵。

父王不许我参加,我也只是后来听说国师没几日便被秘密处死了。

而对于我究竟怎么康复一事,众人皆是讳莫如深。

3六岁生辰那天,父王大喜,金陵全城大摆宴席,家家户户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
夜幕降临后的昭阳大殿,悬灯万盏,亮如白昼,恰逢歌舞升平,大殿内君臣相谈甚欢觥筹交错之间,我甩掉了自小便跟在我身边的曹公公,偷偷溜出了宴席。

宫里四处都是岗哨,我小心翼翼举着宫灯走在有些斑驳的青石板上,路过雨花台的时候,不时有官兵穿行其中,「谁在那?」我快速绕到假山后,待声音平息,拂了抚自己的胸口。

然后将一早准备好的包袱单肩挎着,等巡防侍卫走得更远些的时候,爬过上锁的宫门,抄了近路,没一会就到了这无人问津的别院。

「母后,趁现在走吧,拿着这个。

」我扑入她的怀里,味道有些刺鼻,但那温暖却让我无比眷恋。

如我所想,她依旧冷冷的一把推开了我,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。

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,还是将肩上的包袱递到了不愿多看我一眼的母后手里。

她很疑惑,未言一语的又将包裹塞回到我手上,我恰好看见了她袖口下胳膊上还未愈合的烧烙痕迹,没一块好肉,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如父王一般可怜她,努力让眼泪不要出来,略显哽咽的说着:「离开这里吧,再也不要回来。

你放心,父王很疼我,不会为难我的。

」当手里沉重的包袱被接过那刻,我还是没忍住流了泪。

「母亲…离开这里,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…」她迟疑了一下,终是抚了抚我的头。

我将安排好的计划,和盘托出。

母后退到内室换好了婢女的衣裳,泔水车如约到了别院门口,母后将信将疑地躲进其中的一个,我嘱咐沾满油污的夜壶夫子,务必将我的宫人送到城外接头处。

他贪婪地从我手中接过一袋沉甸甸的金锭,蓦的点了点头,捆好木桶便向府门外驶去。

积雪在车轮下发出“吱呀”的微声直至渐渐远去,到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
宫灯烛火摇,映着雪色,簌簌光影斑驳,一人一影,照映一起,再次回到宴席上,曹公公一脸担忧,我谎称出恭迷了路。

 此时宴饮已过半,酒过三巡,很多人都已醉倒了,太监总管对着父王耳语的时候,视线无意识的扫过我,接着父王脸色突变愤然离席。

 再之后,我听到一阵追逐声。

脑后一震,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
4禁闭室打开的瞬间,一阵刺眼的光迫使我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间,头顶上方传来父王的叹息声,他说他很失望,侍卫将我生拉硬拽的拖到母后的别院,眼前的景象,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地翻腾。

她应该是奋力挣扎过的,那些血肉包裹着拴着她四肢的锈迹斑斑地铁链。

脸上的血流到下巴处汇成一滴,噗通落进石板的缝隙中,一滴又一滴,不见踪影。

从心底生出的恐惧让我本能地往后退开,侍卫押解着我。

我亲眼看着太监在母后羸弱的身体上行「褫衣廷杖」,奄奄一息的母后双手徒劳地在空气中轻抓两下,猩红的瞳眸中已滑落两行清泪,我只觉得我眸里的曾今的光湮灭了,心里上了一道道枷锁。

我跪在父王脚下,磕着头向他哀求,掷地有声。

父王捏起我下巴,拽起我的衣领,将我提起抵在墙上,声音冰冷,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。

「看到了么,你母后现在承受的每一种痛苦,都是你的无知带来的。

」「如果你还是要继续做这样的蠢事,你就没有资格将来继承城主的位置!」 「我也没有想过要当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城主!」我赌气的愤然顶嘴,那是我第一次忤逆他。

我看着那一道道漆门缓缓关上。

自嘲的笑了笑,抬头看着这朱墙黄瓦,光耀夺目,人心却凉薄至此,我从腰间拿出我曾今最喜欢的佩剑,那是父王亲手为我锻造的。

毫不犹豫刺进了自己的胸膛,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,一汩汩的血腥气涌上喉咙,疼痛仿佛像是被野兽撕咬般,直至四肢百骸渐渐冰凉,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。

我不后悔,这样的选择,这样的人生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期待。

恍惚中仿佛又看到那无数的夜晚,无数次的躲在角落看到母后被虐打,她一次次的向我伸出手,可怕极了的我却在她绝望的眼神中一步步的倒退…我的父王其实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君王,金陵城自建城以来,外乱纷扰,战事连年,西有羌人侵袭,北有流民叛乱,他英勇抗战,多次亢羌告捷。

他也是一个慈爱的好父亲,但他却不是好夫君。

我始终不能理解到底是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