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不投机半句多，我们没说两句就又陷入了僵局。

第二日一早，黄冰就带着我上了马，离开营帐往落月城而去。

我坐在他前面，受伤的腿搭在他腿上，动作姿势极为亲密。

我倒是无所谓，黄冰却僵硬着身体。

“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？”我猜测，“不会是要把我献给皇帝什么的吧？”

“我又不是那种人！”

黄冰从怀里摸出一个还温热的馒头给我：“虽然确实是见皇上，但是你不要紧张，更多的是想让你看看我们陈国的百姓。”

百姓过得好，没有将军会不动容的。

马匹走在小道上，踢踢踏踏地拱着路边的茅草，不动了。

我看黄冰，他瞪我：“看我做什么，又不是我让它不动的！”

“你是它主人，你不能催催它？”

他说：“那你把你的腿放下去，压着我了，我动不了。”

我抿唇：“我实在想不通你这样的智商到底是为什么能把我掳了的？我实在想不通。”

“或许，我是大智若愚？”

陈国的皇帝或许是命不久矣了，催人催得那样厉害，尤其是催黄冰赶快带我去落月城的时候，像是生怕我们去得晚了就不能帮他奔丧一样。

我把话这么说了，黄冰沉默了一会，叮嘱我：“这话当着我的面说说就行，千万不要说给他听。”

这话没头没脑的，我能有机会把话说给陈国皇帝听？

但到了以后我就知道了，原来真的有机会。

陈国皇帝坐在宴席上方，笑眯眯地朝我招手：“小师妹来了，来，坐我旁边，有大肉块吃。”

我沉默，无言以对。

他看着一派天真，招手的时候袖子像飞舞的蝴蝶，透着一股智障的气息。

我说：“我是业国的将军，秦兰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但今天不谈国事。”他看向黄冰，谴责道，“你个大老粗，就不能温柔一点对小师妹，你看人家小脸白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黄冰应了，单手把我提起来，坐到他旁边，正对着热腾腾的烧鸡。

我很馋，但我不敢动。

他依旧絮絮叨叨，从山上的日子一直怀念到现在的岁月，妄想着以这样的方式劝我投降。

“你不是莫桑君吗？为什么现在是陈国的皇帝？”我问。

宋正轻佻地摆手：“莫桑君不过是行走江湖的虚名罢了，我现在叫宋正。不过我还是你的大师兄，这一点不会变哟。”

我扭头，看向辛勤剥葡萄的黄冰。

他还在剥，我给他一锤：“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
他：“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