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霍琛：“其他地方怎么样了？”

霍琛看向我，“都在镇压，Z市最严重，彻底沦陷了。”

我看着尸气压城的Z市，叹了口气。

霍琛，“秦欢，我们司令要见你。”

我见到了霍琛的司令，这人我前段时间还在电视上见过，只是一个月不到，他本人的头发变得花白。

我和我爸向他展示了老秦家的摄魂赶尸。

他神色凝重地盯着我们看了很久很久，走过来拉起我的双手，“你们真能帮我们扫平东部丧尸群？”

我保守估计，“最少一半。”

司令，“你要多少人。”

我：“我不知道，但我需要他们跑遍每个山头。”

就这样，我连他们司令叫什么都不知道，他就给了我一个营，让霍琛统一负责，这个营共520人。

后来齐宴不知道怎么跟霍琛说的，变成521人。

他们给这521人的战队起了个响亮的名字“屠山”。这次行动，就叫“屠山行动”。

我给霍琛一张地图，“这是我老秦家的符箓阵，地图上是我打好的点位，你们的任务就是，用朱砂帮我把这些点位连在起来，让它变成完整法阵，符箓与土壤融合得越深，老秦家的阵法越强。”

霍琛深深看我一眼，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
第一天：521人出去，回来500人，符箓完成进度：30%。

第二天：500人出去，回来488人，符箓完成进度：68%。

第三天：488人出去，回来433人，符箓完成进度：83%。

第四天：433人出去，回来421人，符箓完成进度：88%。

第五天：421人出去，回来399人，符箓完成进度：98%。

第六天：399人出去，回来225人，符箓完成进度：99%。

第七天：225人出去，67人回来，符箓完成进度：99%。

最后的1%不到百米的距离，接连两天战损大半。

第七天深夜，霍琛穿着一身带血的军装敲响我房门。

他说：“最后一个点位在东部车站，那里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丧尸，我们进不去。”

我摊开他递给我的图纸，这图纸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，一个又一个血指印，另外还有几处斑驳的水渍。

如果我不是画图的人，根本分不清，那是红笔标注的点位还是他们的血泪。

我捧着图纸看了许久，摇摇头，“没别的办法，这个点位必须连上。”

霍琛身体一晃，我清楚看到他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。

他半低着头，在我门前站了很久很久。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霍琛默默收回图纸，他走了。

这一夜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我想起郑虎和林小布，他们也是屠山战队的一员。

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和我打招呼，但昨天、今天出发的队伍里没了两人的身影，我不敢问。

一夜没睡，天没亮，我打开房门，看到地上有东西。

我捡起被折得方方正正的黄符，又看了眼墙角蹭上去的血迹。

黄符是霍琛离开别墅时我给他的，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霍琛坐门外的身影。

我跑去停机坪。

“霍琛！”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。

十架直升机在预热，一阵又一阵强风，耳边只有螺旋桨的声音。

狂风一下一下刮进我嘴里，喉咙有些疼。

我说：“我跟你去！我得看看那个缺口！”

霍琛皱着眉，眼神有些复杂。

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，“你放心，遇到危险我第一个跑！不会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面前人拉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拽，我扑了上去，落进他怀里。

霍琛结实的双臂环抱着我，很轻，他微凉的下巴贴着我的额头，很久，什么也没说。

我眼眶一热，喉咙发酸，“我怕死得很……不会冒险……会很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