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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鸢凌确

阿鸢凌确小说

阿鸢凌确

来源:网络 作者:侠名 主角:阿鸢凌确 分类:古言 时间:2023-10-16 16:39:03

阿鸢凌确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古言小说。这本书的作者是侠名,主角是阿鸢凌确,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我的姊姊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美人儿,及笄之时,来提亲的媒人多得踏破门槛,却无一人合她意。我生得不如她,但我不嫉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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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她遇到了她的命定之人,与那人一见钟情,不久又私定终身。

我好生羡慕。

直到亲眼见到那人,我做了一个决定:送他入深渊。

我是个小药铺的掌柜,摊子小,几乎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。

就像采草药这件事。

平日里,我几乎不会到这座山头来,因它贫瘠且险恶。

但今日,我要在此等候一个人。

我从晨光熹微候到薄暮冥冥,却不疑有他。

因为,他逃不出我的圈套。

待最后一缕余晖即将散尽之时,不远处终于传来了骚动。

那是一阵慌不择路的踉跄脚步声。

我对此感到不是很满意。

毕竟,按我的想法,他该是屁滚尿流、手脚并用地爬过来。

“公子为何这般慌张地出现在这荒郊野岭?”

天色过暗,他瞧不仔细,听到说话声明显被惊得激灵了一下。

继而,欣喜地朝我靠过来。

此时的他狼狈不堪,华丽的衣袍已成褴褛状,满身轻重不一的伤痕无处遁形。

若是我将这般模样的他扔在这山头,估计他很难撑到次日拂晓。

运气好,可失血过多而死;运气不好,身上的血腥味引来群居的野兽,他将死无全尸。

我并不怜惜他的性命,只是,他现在还不能死掉。

“一言难尽,姑娘住在这附近吗?恳求姑娘大发慈悲,救小生一命……”

微弱的话音中透露着强烈的求生欲。

“可是公子,我们素昧平生……我……”

“姑娘你别怕,我不是坏人,我是路遇歹人才落得这般模样,姑娘若肯垂怜,小生定会涌泉相报……五……五十两可以吗?”

笑话,你的命就值五十两?

我不答话。

“一百两?”

“想来公子定是出身富贵人家,一百两,应是黄金吧?”

“是是,姑娘说是便是。”

一百两黄金,勉强成交吧!

我的背篓里早就准备了止血化瘀的草药,简单为他处理伤口后,一路搀扶他回到了我的小药铺。

点灯,磨药煎药,为他上药。

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个男人。

他真的称得上是造物主之杰作,我从未见过这般英挺俊朗的男子。

难怪姊姊她会为他沦陷。

“小生姓凌单名一个确字,还未请教姑娘芳名。”

“叫我阿鸢吧。”

“阿鸢姑娘真是人美心善。”

“我吗?美?凌公子真是谬赞了。”

“姑娘谦虚。”

他同我倾诉了今日的不幸遭遇。

他本要去东边的一个州郡赴约,却不知官道临时封锁,只好绕道,不曾想路遇歹徒,财物被洗劫一空,随从四散,他趁歹徒松懈之际逃出,侥幸活命。

同我预想的基本相符,二麻子那群人,还是靠谱的。

他所说的歹徒,是我的同伙。

哦不,应该说是我雇佣的他们。

他们要价可不低,凌确答应的那一百两,至少得分他们四成。

“凌公子如何就信得过我,随我一同回家?”

“阿鸢姑娘一看就不是坏人。”

“那公子应该也随别的女子回家过吧?”

他脸上的笑容闪过片刻的僵硬,“不曾。”

果真不曾吗?那我姊姊算什么?

桌角即将燃尽的蜡烛忽明忽暗,压不住的心头往事一幕幕上涌。

我阿爹是一个郎中,虽无华佗之医术,但寻常病痛,也能药到病除。

阿爹膝下无子,只有姊姊同我两个女儿,姊姊唤作合欢,我叫合嘉。

阿爹与世人不同,并无重男轻女之心,对于女儿,亦是倾尽心血。

阿娘走得早,他无心再娶,一人当爹又作娘,把我们姊妹拉扯大。

姊姊大我三岁,她生得倾国倾城,见过的人无一不夸赞她的容貌。

姊姊对我极好,好吃的点心、稀罕的首饰之类,向来让我先挑。

我从小就爱跟在阿爹身边,看他采药配药,治病救人。自打识字以来,医书便成了我几乎唯一的读物。

姊姊与我不同,她无心于医术,极爱女红,且颇有天分。这对于一个貌美的女子来说,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。

因而,在她及笄之时,来家里提亲的媒人几乎踏破门槛。其中,不乏许多大户人家。

阿爹不多干预,全凭姊姊自己做主。

姊姊痴迷才子佳人的情节,不想要这种“媒妁之言”的婚姻,因而,任凭媒人们好话说破天,姊姊愣是难以心动。

媒人们都说,秦家的大丫头,心气儿可真是高!

我那时不懂这些,只觉得,姐姐做任何事情都有她的道理。

阿爹发现了我在医术上的天赋,认为我不该一直留在他身边蹉跎岁月。

于是,他费了大工夫,终于为我求得一位京城名医做师父。

我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,说是弟子,其实就是做一些打杂的事情。好在我伶俐讨喜,整日哄得他喜笑颜开,他一开心,就教我点儿东西。

积少成多,这些年来,倒也没白白浪费。

遗憾的是,年幼时的那次离家求学,没想到,就成了我同阿爹与姊姊的永别。

求学之时,姊姊与我信件往来频繁,会告知我镇子上谁家办了婚宴,谁家盖了新房,阿爹又治好了谁的病,哪日她尝到了好吃的糕点……

家里事无巨细,她都写与我。我虽离家千里,但又像未曾离家。

大约我离家一年后的一封信里,她提到了“凌确”这个名字。

凌确是从外地去到我们镇子上的,那时,他还是一个穷书生,因家中已无牵挂,因而,四处卖卖字画赚点读书钱。

姊姊在夜市与他相遇。

他的字画,婉约娟秀;他的样貌,宛若天人。

那晚,姊姊体验到了何为心动。

后来,姊姊成了他的常客,渐渐的,他会写一些诗赠与姊姊,先是赞她的容貌,再是赞她的品格。

后来用一首藏头诗,向姊姊表明了心迹。

姊姊在信中写道:小嘉,我欢喜得彻夜未眠。

姊姊不知,我亦彻夜未眠,为她终寻得如意郎君而欣喜。

如今,孤身一人的我,常常彻夜难眠,只是,不再为喜。

凌确第二天醒来之时,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。

隔夜伤痛得最为致命,他忍不住呻吟了几声。

我早已为他配好药。

只是这药,同往日我配过的都不一样。

我加了少许薄荷与盐粒,想来,敷在伤口上,是一种别样的刺激。

果不其然,他脸上的忍痛令我很欣慰。

凌确在我的小药铺养伤的日子,我虽悄悄以药理或饮食整过他多次,但整体还算是无微不至。

起码,在我看来,他对我日渐信任。

我知他有要事在身,他修养的这些时日里,损失必然不少,他的焦灼,我不难看出。

终于,在他稍稍可自如活动后,提出了离开。

“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?”

“阿鸢是不放心我?”

“作为大夫,这是自然,除却这一点,我还想凌大哥兑现你的承诺呢!”

他先是一愣,继而许是记起了那日的应承。

“一百两对吗?好,君子言出必行,且阿鸢这些日子对我照料有加,是该好好报答。”

钱不是最终目的,重要的是,我得留在他身边。

凌确如今的家在西边的州郡。

那里,我并不陌生,那是我与阿爹、姊姊共同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。

自他们辞世,我只敢在忌日的夜晚为他们清理下杂乱的坟茔。

因而,凌确虽知那个唤作秦合欢的姑娘有个妹妹,却不知她的样貌,更遑论她如今身在何处。

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身份。

凌确有一家医馆,是在阿爹和姊姊离世后开的。

时间不长,但口碑极好,听闻得到了好些权贵的青睐。

说来真是讽刺,沈确从前哪里懂什么医术,即便是现在,我赌他,也就知个皮毛,他所倚仗的,是我们秦家传下来的秘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