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状元郎，把嘴张开。”

眉眼阴柔的太监手里捏着一枚铜制的镂空小球，镂空花纹中央的小球不断震颤着，就仿佛有什么活物在其中胡乱冲撞着。

裴听白双手被反缚在身后，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。

影影绰绰间露出的冷白肌肤上布满了红痕。

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被抓进“花房”的第几天了，这样的折磨一刻也不曾停下，就好像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被不停打磨的、用来讨人欢心的物件。

裴听白以为考上了状元，就能实现内心的鸿鹄之志。

却没想到只是金銮殿上帝王的一眼，就让他沦落深渊。

镂空小球被强硬地塞进嘴里，散落的长发被拽起。

裴听白被迫抬起头，对上了太监带笑的眸光，“状元郎大人，这天下都是陛下的，您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？”

“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是？”

“呸！”

“哼，不识好歹！”

细细的针刺入体内，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飞速蔓延到每一个地方。裴听白额上的冷汗砸在地上，脸色的潮红尽数褪下，只剩一片苍白。

灭顶的屈辱感成倍地增长，恍惚之间，他好像听到了沉缓的脚步声。

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裴听白的心尖上。

冰凉的大掌捏起了他的脸颊，裴听白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
是穆乘渊，大梁朝的皇帝，他曾经想要尽心效忠的君王。

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。

“裴卿，三天了，你父亲裴首辅在御书房门外求了三天，你想见他一面吗？”

2

穆乘渊漫不经心的问着，手指探进裴听白娇嫩的口腔，将镂空小球抵得更深。

外面的大雨整整三天也未曾停下。就是这样恶劣的天气，他那身体向来不好的父亲淋着雨求了穆乘渊三天……

可他现在这副样子，又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呢。

裴听白对上穆乘渊的眼睛，那双向来温润的眼眸里满是困兽般的恨意。

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态的行动，只是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穆乘渊。

穆乘渊饶有兴致的轻笑着，直到看到裴听白嘴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时，他才彻底收敛起了笑意，脸上的表情阴冷得可怕。

“裴听白，你敢死？！”

裴听白把那颗镂空小球咽下去了。

镂空小球劈开他的嗓子，一路坠进他的胃里。

裴听白就是个不会低头的人，若要他做胯下之宠，他宁可去死。

裴听白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中，胸腔中那股火辣辣的痛也没能让他保持清醒。

穆乘渊解开绑缚着裴听白的绳子，把人从地上抱回了寝宫，“宣太医！就算是阎王，也别想带走朕的人！”

“裴听白，要是死了，朕就诛你九族！”

裴听白再醒来时，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小球伤了他的嗓子，为了取出小球，有人开了他的膛。

他的伤处被一圈圈的纱布包裹着，血迹慢慢地渗透出来。

下一瞬，一片人形的阴影投了下来。

穆乘渊垂下阴戾的眼来看他，眸中尽是让裴听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，“裴听白，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朕身边？”

裴听白侧过头，垂下眼睛。他本就长了一张绝无仅有的面皮，因着在病中，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泛着诡谲的浅红，虚弱柔和了他绝情清冷的眉眼，更惹人怜惜。

他启唇，却说不出话，艳红的舌尖再度隐没进口腔中。

穆乘渊坐在了床边，抬着掐着他的脸揉弄，直到一片明显的红浮现，他才停了手，“裴首辅长子前夜死于暴毙，这世上已经没有裴听白这号人了。”

“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朕身边，天下兴亡已经与你无关，朕才是你活着的意义。”

太好了，他在别人眼里是死了，没有给裴家和父亲蒙羞。

他的“名”死了，他的“命”亦不会久活。

穆乘渊虽然脾气阴晴不定，但对他，还是温柔居多，就连照料都是屈尊降贵地亲自来。

但他也有狂暴的时候。

比如，裴听再一次寻死的时候。

那一次，穆乘渊没有顾及他的身子，只顾着进行残暴的泄欲征伐。他的嗓子坏了，叫不出穆乘渊喜欢的声音，穆乘渊便把他塞到床底去听床，叫他好好学学。

床上，自是皇帝和爱妃的颠鸾倒凤。

“我早晚会杀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