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口的风，又冷又腥。

七刀。

我记得最后一刀捅进我心脏时，那群疯狂的粉丝嘴里还在尖叫。

“给程教授报仇！”

“你这个毒妇！”

我倒在血泊里，看着我丈夫程子舟从顶楼一跃而下的新闻弹窗，笑了。

真好。

我们一家人，终于团聚了。

……

再次睁眼，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
不是冰冷的停尸间，是我和程子舟的卧室。

墙上的日历，是我死前的一周。

养女程婉音、程婉知，大学体检前一周。

我重生了。

带着被凌迟的恨意。

我平静地起床，走进厨房，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。

程子舟还在熟睡，他眼下的乌青，是为两个女儿的学业操劳出来的。

傻子。

你掏心掏肺养大的女儿，正在盘算着怎么把你送上死路。

早餐桌上，程婉音和程婉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出的口红色号。

“妈，今天做的红烧肉好香啊。”程婉音笑着说。

我夹起一块最肥的，放进她碗里。

“喜欢就多吃点，看你最近都瘦了。”

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
下一秒，她和程婉知几乎同时捂住了嘴，一阵剧烈的干呕。

我看着她们，眼神没有一丝温度。

成了。

我立刻拿出手机，下单了市面上最贵的针孔摄像头。

加急，多少钱都行。

然后我给丈夫程子舟发了条信息。

“老公，公司有紧急项目，这周我可能要住在外面，勿念。”

他几乎是秒回：“老婆辛苦了，注意身体，别太累。”

我的指尖有些发凉。

子舟，再等等我。

这一次，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。

趁着两个畜生去上学，我拿着工具箱回了家。

她们的卧室，客厅的吊灯，甚至浴室的通风口。

每一个角落，都装上了我复仇的眼睛。

我曾经那么用心地打扫她们的房间，给她们换上最柔软的床单。

现在，我只想把这里变成审判她们的地狱。

我躲进提前订好的酒店，打开笔记本电脑。

监控画面清晰地传来。

我的两个“好女儿”坐在房间里，没有往日的亲密，反而像两个即将上战场的阴谋家。

程婉音压低声音，一脸狠厉：“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，你别给我掉链子！”

程婉知瑟瑟发抖，眼圈都红了：“姐，我怕……程叔叔和林阿姨对我们那么好……”

“好？”

程婉音嗤笑一声，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
“一个月几万块就把你收买了？你忘了院长怎么说的？事成之后，我们能拿到手的，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！”

院长？

福利院院长？

原来，从我们决定领养她们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。

就在我准备打电话质问时，监控里的画面，让我如坠冰窟。

程婉音为了安抚妹妹，竟从衣柜最深处，拖出一个沉重的密码箱。

我以为里面是钱。

她打开箱子。

拿出了一根……足以以假乱真的，男性硅胶假体。

她甚至还拿到镜子前，在自己身下比划了一下，脸上露出满意的、诡异的笑容。

“你看，有了这个，再加上我们的眼泪，谁会不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