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爷爷之前的叮嘱,李顺心中大惊,此刻也顾不上罗国强,便匆匆过来找我爷爷了。
“只要棺材不是你打开的,那就没事!”爷爷叹了口气安慰道。
我们村不大,不过十几来分钟,我们就来到了李顺说的棺材旁。
乌云密布,天色十分黑暗,幸亏我们出来的时候,带了盏应急灯。
我们农村喜欢用这种大型的应急灯,约莫三十来厘米长,足有七八斤重。
虽然提在手里笨重,可是这东西功率大,照的远,对于农村路面来说,十分实用。
爷爷拿着应急灯在河床上照了一遍,罗国强已经不在这里了。
一副漆红的棺材,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河床上,十分惹人注目。
顺着河堤下去,我们来到了河床上。
棺材已经被打开,棺材盖被掀在了离棺材两三米远的地方。
一个女人正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不对,准确地说,是一具女尸,正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女人穿着一身火红的旗袍,上面印着许多一簇簇盛开的黑色花朵,不过具体是什么花,我一时说不上名字来,不过我敢肯定,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。
再看女人的脸,这是一张十分精致的脸,一张十分精致的网红脸。
下巴有些尖,在下颚最尖端的位置却微微有些圆润,比那些蛇精脸更耐看。
高鼻梁,鼻尖挺直,微微带点勾:浓眉:大眼睛:耳朵上端微微有些尖。
若是她去当网络主播,绝对有一炮而红的资本。
只是,如此精致的一张脸,她的福相却并不是很好。
她的前额两侧圆润,中央的位置却有一块硬币大小的圆形凹陷:她的嘴唇薄而扁,微微*了两个獠牙的牙尖,虽然不影响她的美丽,可是从命相上看,这种人红颜薄命,而且是死于非命,恐怕这也是她为什么成为一具尸体躺在这里的原因了。
看了看棺材里的女人,又围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查看了一番,爷爷走到棺材盖附近,方才抬起头看着李顺道“顺子,这棺材盖,真的是罗国强一个人打开的?”
“三爷,这可关系到我的小命,这事我还能骗你吗?”李顺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爷爷点了点头,蹲下来在棺材盖上敲了敲,顿时自言自语道“奇怪,怎么可能呢?”
轰隆隆,雷声继续。
一道闪电划破长空,将整个河面照得如同白昼。
阵阵狂风带着浓浓的湿气从河面上吹来,即使是如此炎热的夏天,居然给人一股浓浓的寒意。
“来,搭把手,先把棺材合上再说!”爷爷摆了摆手,示意我和李顺帮忙。
棺材盖很沉,等将它抬起来盖上,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,看来平日还真是缺少锻炼。
我扶在上面不停地喘着粗气,随着天空闪电划过,我看到,棺材上似乎刻着许多奇怪的符文,随着闪电的光芒,仿佛闪过一道道七彩的流光。
爷爷手中的应急灯灯光也落在了棺盖上,可是等我再定睛看去的时候,却有什么都没有。
难道,是我的错觉?
突然,意识到了不对,不由得脸色大变。
这棺材盖十分实沉,至少都有上百斤,刚刚我们三个人抬着都吃力。而且,这棺材盖被掀开的位置,离棺材足有好几米远,罗国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将它打开呢?
而且,这棺材盖,居然是槐木打造的,槐木招阴,根本就不适合打棺材……
我似乎明白,爷爷刚刚问李顺的原因了。
这棺材,有古怪。
“三爷,总算找到您了,您快帮我看看我们家强子吧!”就在这个时候,河堤上出现一盏手电光,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朝我们这边奔了过来。
我闻言看去,居然是罗国强的娘。
“大妹子,怎么回事,你家强子怎么了?”爷爷亦是一脸疑惑盯着罗大娘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,他早上出去都还好好的,刚刚回去的时候突然满身通红,嘴里吐绿水,而且一直喊胡话。”罗大娘擦了擦眼泪“三爷,我们家强子是不是得什么邪病?”
“三爷,这不是跟张二狗一个症状吗?”一旁的李顺闻言大惊。
我闻言也是一惊,顿时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。
张嫂家的二狗,也是得的这个病?
村支书虽然不承认张嫂这个媳妇,不过对张二狗还算不错,今天早上他和张嫂一道去找爷爷,就是想要爷爷救救二狗。
如果是因为他们猎杀了我狐娘的孩子,我狐娘下山报仇让张二狗患上了怪病,那么罗国强怎么也会得一样的病呢?
而且,这病,来得如此突然。
李顺刚刚都还看到他在开棺,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就病得这么严重了……
想到刚刚抬棺的狐狸,我似乎更加肯定,这恐怕真的又跟我狐娘有关系了。
只是,我狐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
“顺子,去你家找个大点的彩条布,把这棺材盖好了,一会别让大雨淋到。”爷爷看了看李顺“我去强子家看看就过来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李顺似乎仍旧十分害怕。
“放心,棺材不是你开的就没事。”爷爷看着他吼了一声,而后便快速爬上了河堤。
此刻,救人如救火,爷爷也顾不上他,急匆匆地跟在了罗大娘的身后。
我自然,也跟着他一道去罗家。
罗国强的父亲死得早,又没结婚,这屋里就他和罗大娘两个人。
刚走进他们家院门,一股恶臭顿时迎面扑来,即使此刻狂风不断,似乎都赶不走院子里的臭味。
院子左边架着一个竹子晒衣竿子,一头架在院墙上,一头绑在门阶的石头柱子上。
晒衣竿靠门阶那头,绑着一截电线,电线的底端连着灯泡。
此刻,灯泡在狂风中不停地摆动着,使得院子里面的光线忽明忽暗。
院子里,地上到处都是一滩滩黏糊糊的绿色液体,罗国强正趴在中央的石桌子那不停地呕吐。
此刻,他显得十分虚弱,听到我们推门的声音,艰难地抬起了头。
而当我看到他面容的时候,不由得脸色大变,胃里跟着翻滚,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难受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