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我握着洗得发白的裙角,怯怯跟在母亲的后面。
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她,跟我想象中的妈妈不太相像。
外婆在我脑中勾勒的妈妈是如向日葵那般满是生机的女子。
可今天的她,眼里无光。
我试探着想要牵她的手,却被妈妈伸手拂去。
“姜雨,没有我的允许,别碰我。”
手背微微泛红,冰冷的语气让我不知所措。
爸爸开车来接我们,嘴里叼着呛人的烟。
他对着妈妈嘟囔一声,“接回来了。”
我转头看着妈妈,她低头摆弄手机,“嗯”了一声。
一直到家,爸爸没有再开口问我。
打开门,乖巧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门口,眉眼与妈妈很像。
妈妈亲昵的搂着她,佯装怒道,“安安,怎么穿这么少站在这里,生病怎么办?”
她依偎在妈妈怀里没吭声,肆意感受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暖。
爸爸侧身将我为数不多的行李拿到房内,抬手指着左侧的房间。
“那是暖暖的房间,进里面之前先问妈妈。”
母女俩听到这话同时抬头看向那个房间,眼眶微红。
过了半晌,她又恢复成冰山般的面容。
“我给她安排好一切,让她尽可能的少走弯路,可她不知足。”
我走到那个黑白照片面前问道,“暖暖是姐姐吗?”
安安握住我的手轻轻点头,我微微抬手想要握住她。
她却“扑通”一声倒地,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妈妈用力推开我并狠狠掌掴在我左脸,爸爸抱起安安三人迅速下楼奔向医院。
偌大的房子瞬间变得空荡荡,只留下我捂着隐隐发痛的左脸蹲在角落。
有一句话,我一直没问出口。
“为什么生下我又要把我丢给外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