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文才人啊，你是听到朕薨逝的消息，来追随朕的吗？」

我不是啊！

我正想说话，被李旭拦住，他指了指白月的棺椁，目光变得沉郁哀伤。

「朕心甚慰，但是大可不必。你看看旁边这抬棺……」

他顿了顿。

「她才是朕的妻子。」

「她若只是假死，我愿不问政事，与她双宿双飞。」

「她若真已仙去，我愿自绝生机，与她长伴永陵。」

我备受感动，眼泪不受控制，哗啦啦流下来。

李旭拍拍我的后背安慰我。

「文才人，不要再为朕掉眼泪了。也回去劝劝众姐妹们，都别哭。」

「如今天下安定，海晏河清，皇帝驾崩，诸事太平。朕只想说出那句话了，一直以来，朕未曾说出的话……」

「朕这一生之中，只爱过一人。」

他从九龙棺中翻了出来，失魂落魄地走向白月的棺椁。

他颤抖地站立在棺材边上，望向棺内。

棺材里，全是瓜子壳儿和糕点屑。

「咳咳，感觉陛下有点苦衷，可以给个机会解释解释啊……」

我擦干泪水，干咳几声，向藏在棺椁后的白月做着暗示。

大殿内静悄悄的。

我又偷偷往棺椁后面张望，却发现棺椁后面——

白月，不见了。

「难道是皇后下的手，她见朕对月儿情有独钟，一向对月儿十分嫉恨……」

李旭跺着脚。

才不是皇后娘娘呢！

皇后娘娘对人很好的。

她不过是有洁癖，最见不得你抱着白月的衣衫入睡，尤其是从未拿到浣衣局清洗，浸满你口水的旧衣衫。

「又或者是郑德妃，她军中长大，武艺高强，又与御林军交好。」

唉唉唉，这可别乱扣锅。

德妃娘娘可是我的健身搭子！

她进宫的主要原因，就是读遍宫中武林秘籍，成为可以打败我的皇宫第一高手。

「陛下，别猜了，您看，这里有信。」

棺椁背后，一张素笺静静躺在地板上。

墨迹未干，香气浓郁。

「一定是月贵妃留给您的！」

李旭感动得老泪纵横。

我赶紧捡起来，冲先帝尴尬一笑。

「不好意思，是给我的。」

信笺上字迹龙飞凤舞，显然匆忙。

「文殊吾妹，相见甚欢。青山绿水，望复相见！」

李旭伸长脖子想要窥视。

「月儿真的没有给朕留字吗？」

他显然眼睛不是很好。

「还有几个字是留给一位叫渣男的，臣妾可不认识这个外男……」

我战战兢兢将信笺承到他面前。

他眯着眼睛，终于看清，上书四字——

「渣男，去死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