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宁过后,谢骁待在府里的时间明显地变多了。
他给我描绘西境的风光,我教他作画,可他那双手舞刀弄枪的手实在笨得慌,我教了一遍又一遍,他落笔还是不知轻重。
到最后我只能握着他的手一点儿一点儿地教,他是高兴了,我累得手都在发酸。
朝夕相对,我和谢骁就这样熟稔了起来,有时我都觉得,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还不错。
九月初,西境那边送来了一封樊副将的亲笔信。
信中先是恭贺了谢骁新婚之喜,随后言及自己的堂弟樊青年纪也老大不小了,家中亲人也十分惦念他,希望谢骁能让樊青回到家乡,早日成家。
樊副将同谢骁出生入死,曾舍身为谢骁挡下一箭,当日谢骁收樊青做近卫就是受他所托,如今他希望樊青早日成家,谢骁自然也不会阻拦。
只是谢骁将此事告诉樊青时,樊青脸色煞白,登时跪了下去,求谢骁留下自己。
一个受好友嘱托要送人归乡,一个「咚咚」磕了两个头死活不愿走。
看着两人僵持不下,我拽了拽谢骁的袖子,缓和道:
「不如等过了重阳再说,也给樊侍卫一些时间,让他考虑清楚。」
从嫁进谢府起,谢骁就从未驳过我的话,这次也没例外。
樊青还跪在原地,听见谢骁答应了我的话,樊青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我,似不甘,似委屈,最后僵着身体,拖着跟灌了铅一样的腿离开了前厅。
我以为樊青是不想离开京都,却没想到,樊青舍不得的,是谢骁这个人。
几日后再见到樊青,曾经的樊侍卫一身女装、衣衫半解,而与她同处房中的谢骁也好不到哪儿去,连气息都无法控制,正举着剑直指樊青的脖颈。
樊青竟然是女扮男装。
我和宋管家匆匆地赶到,看到屋内的场景,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樊青的肩头白皙的肌肤大片裸露,宋管家踏进房中的脚又撤了出来,连眼睛该往哪儿看都不知道了。
我扯过被子裹住了樊青,又扶住了眉头紧锁、神情痛苦的谢骁。
谢骁持剑的手缓缓地垂下,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,又沉又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:
「阿宁,让她滚。」
「宋管家。」我转头吩咐道,「把人带走,关进柴房。」
人群散尽,房门紧闭,室内一片静谧。
谢骁的头埋在我的颈侧,湿热的呼吸越来越沉。
「谢骁,你怎么了?」我后退了一步,捧住了谢骁的脸。
谢骁的身体烫得厉害,跟被火烘了一遍似的,目光也越来越沉郁。
我的话刚问完,谢骁就把我按倒在了床上。
身下是柔软的床榻,身上是眼底泛红,死死地压制住我的谢骁。
谢骁扯开了我的衣襟,毫无章法的吻落在了我的锁骨上,齿尖厮磨,泛起一阵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