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万仞装的真像，仿佛此事真与他无关一样。

……

9

我没告诉父皇自己中毒的事情，自己偷偷去查，最终线索断在父皇在宫内专门为孤万仞辟的住处钦天殿。

现在想来，当初孤万仞捏着法诀跟父皇说，皇宫邪气深重，需要他住进宫用自己至纯至阳的命格镇守，就是一个阴谋。

“孤万仞，你滚！”我身残志坚地倚在榻上，誓死不屈。

孤万仞黑眸紧盯着我，他已经盯了我三天，前两天都不搭话，今天突然说：“如果殿下执意跟别人生子，想过没有将来自己护不护得住他？这个孩子未来极有可能会是我的傀儡，殿下如果不怕大梁皇权旁落我手中，大可以去生。”

我气笑了：“难道我生下你的孩子，你就会放过他？有了我和你的孩子，岂不是让你更加名正言顺地利用这个孩子为所欲为？”

孤万仞一脸淡然：“起码，我不会杀自己的亲生骨肉。大梁的未来，不会出现皇帝突然禅位给国师的戏码。”

我一口气哽在喉里，没毒发差点被气吐血。

“你的嘴脸果然露出来了！”我也没了好脸色，冷冷地看着他。

孤万仞笑了，他笑得很好看，但我却毛骨悚人。

“看样子殿下没事了。”他竟然像拍瓜似的拍拍我的头，起身掸掸衣服，又恢复了冷漠高洁的面孔，“臣这便回了，希望殿下听话点。”

“滚！！！”

我气得仰躺在榻上，呼吸不匀。

如果非要选一种死法，那就跟国师同归于尽吧！

不知道系统有没有自爆功能，若是有我便炸死这挨千刀的！

我不好受，我大梁不安，我也不会让姓孤的以及他的北齐好受！

我也不是全然没底牌，父皇和我这些年暗地里也培养了不少人。

只是国师又奸又强，整个大梁能人大部分都在他手中掌握。

所以这些年，我和父皇一直缩手缩脚，尽量跟国师周旋，能不那么早撕破脸就别撕破脸。

国师走后，承启宫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感动地天昏地暗，背地里没少说国师大人对我好。

“呸，要不是国师大人身上的绿檀香，殿下您怎么会骤然毒发？如若不是太医来的及时……”露汁跪在我塌边喂我喝燕窝羹，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。

我拍拍她的手：“放心，太医跟国师是一伙的，他们的话也不能尽听。”

露汁惊吓得瞪着眼，久久无话。

10

孤万仞走后，当晚我又做起了噩梦。

梦里，我又梦到了国陷山河破。

只是这次，北齐军冲进皇宫时，一袭白衣骑马赶来，将倒在地上的父皇拉上了马背。

“皇儿！”城墙上，我听到父皇撕心裂肺的喊声。

难为他老人家了，年纪一大把还能喊得如此响。

可我不能继续想了，一把箭矢射中了我的胸口。

我望着城下茫茫大火，跌下城墙时是笑着的。

真好，这个梦里父皇没死。

即使救他的那个人是孤万仞，在这个梦里我也是感激他的。

他到底是不愿意背上弑君的罪名。

只是我跌落时，他久久地望着我，后狠狠地闭上了眼睛。

我想，他可能觉得很遗憾，因为没有小皇子给他当傀儡了。

“殿下？殿下醒醒！”露汁将我摇醒，我迷迷糊糊醒来，猛地捂着心口在锦被里蜷成了虾子。

梦里胸口中箭的痛竟会那么刻骨铭心。

“殿下您还好吧？奴婢这就去传太医。”露汁哭得脸都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