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不知廉耻的傻子,竟然敢勾引我老公!”
伴随着妇人粗粝的怒骂,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泼下,纪浮被浇了个透彻,单薄的衣服紧贴着娇躯,勾勒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。
纪浮冷得打了个哆嗦,神情瑟缩着,不敢反抗。
“长得一张狐狸精的脸,还勾引我老公,我今天不打死你!”衣领被妇人死死地攥着,长满了厚厚茧子的大手用力地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打了几个耳光。
脸颊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,纪浮害怕地躲避着,身子一步步地往后退去,直到撞上一堵肉墙,才被迫停下。
一股森冷强势的气息猛然压下,妇人面色一变,猛地将她推倒而后匆忙逃走。
纪浮捂着脸,咬着唇低下头去,木然的脸看不出她的喜怒。
忽然,一道清冷的嗓音传进耳中:“你就是纪浮?”
纪浮闻言,疑惑回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,男人身形颀长,一股冷厉气势浑然天成。
她痴痴地望着男人,杏眸写满了惊艳,虽是长相不俗,穿着一件廉价的洗得发白的连衣裙也依旧美如天仙,可那痴傻的神情依旧让人厌弃。
特助站在男人身后,看向纪浮的眼眸堆满了嫌弃。
“浮浮.”
一阵呼唤声由远至近,纪浮回过头抿唇看着急忙赶来的中年妇人。
纪母跑到纪浮身边停下,看着衣着光鲜亮丽,器宇不凡的男人,不由得堆起了讨好的笑:“这位先生是?”
纪浮躲在纪母身后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。
薄唇几不可闻地勾了勾,他礼貌地自我介绍着:“你好,我是沈焕卿,今天是特意过来想请纪浮小姐帮我一个忙的。”
特助适时上前,拿出一张支票:“这是一部分酬劳。”
一看到支票,纪母顿时眼冒金光:“这帮忙就帮忙嘛,那么客气干嘛?”
手下却一把夺过支票,再定睛一看上面的金额,一百万!
纪母顿时眉开眼笑,直接将纪浮推了过去:“那你把她带走吧,要帮什么忙都行!”
纪浮毫无防备,身子直直撞进男人的怀抱中。
“可是,这纪小姐好像不会说话。”特助怀疑的看着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的纪浮。
“浮浮不是哑巴,这孩子只是不喜欢说话罢了。人我就交给你们了,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,纪母便拿着支票笑呵呵地离开,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傻女儿会被人拐卖了。
纪浮赶忙退出他的怀抱,无助地缩着脖子,一双杏眸似是想要打量他,却又像是害怕会引起他的不满。
剑眉轻轻蹙起,沈焕卿看着女人小心翼翼的模样,无端地生起一股亲近之意,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相当柔和:“别害怕,先跟我回家,好吗?”
在特助诧异的目光中,他微微弯下身子,伸出了右手。
纪浮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他的手,犹豫了一下,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。
车子在泊油路上飞快行使着,纪浮身子僵直坐在车里,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,宛若一尊雕塑。。
沈焕卿暗暗打量着她,回想起刚刚的事情,不由疑惑:“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打你?”
纪浮闻言,呆呆地回过头,而后皱眉,红唇紧抿着。
“你要是不想说,就当我没问。”
看着他无奈的神色,纪浮眨了眨眼,吞吞吐吐的开了口:“我没有勾引人.”
这答非所问,沈焕卿心里边却涌上了一股无奈,这怎么像是养了个女儿?
不过,他看着又一次看了看身旁的可人儿,冰封已久的心竟意外的柔软些许。
傻是傻了点,却也比外面的女人好。
约莫过了半个小时,车子才在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下。
“到了。”
沈焕卿率先下了车,纪浮紧随其后,可她刚从车上下来,就脚一软,直直往地上倒去。
沈焕卿眼疾手快,连忙扶住了她。待她站稳,又顺势牵住了她的手:“我带你进去。”
纪浮迟疑了一下,跟上他的步伐。
沈家大厅坐满了人,三人一踏进大门,便立即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注目。
“她就是纪浮?”
坐在主位上的沈父眯起了眼,冷冷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,当瞧见她那不修边幅的模样时,眼底划过一抹嫌弃。
“这不就是一个村姑吗?”
人群中,不知是谁又叫了一声。
这的确是个村姑。
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,油腻腻的双马尾一左一右搭在肩上,头上还冒着一块头巾。
这竟然就是沈家未来的少奶奶!
“焕卿,你赶紧将她送回去!我们沈家还不至于没落到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沈家的少奶奶!”沈母面色阴沉地喝道。
纪浮懵懂地看着众人,好似他们口中所说的人并不是她一样。
“把她送回去,那爷爷怎么办?”
一句问话,瞬间就将众人堵得哑口无言。
沈母不死心地劝着:“我们重新再找一个相同命格的人就好了。”
“那要多久?爷爷等得到那个时候?”
他缓缓抬眸,看向沈家众人的眼神如同万年冰川:“人我已经带回来了,就不会将她送走。至于她该拥有的,也一样都不会少。”
说罢,他又扭头温柔地看着纪浮:“以后,你就住在这里了,能听明白吗?听明白了就点点头。”
纪浮轻轻点了点头。
众人瞧见这一幕,登时要被气晕过去。感情这丫头不仅是个村姑,还是个傻子!
可沈焕卿丝毫不予理会,牵着纪浮的手转身往楼上走去。
沈焕卿将她带进了一个房间里,恰好床上午睡的孩子睡醒,看见二人,眼底略有一丝茫然:“爹地,她是谁?”
在儿子面前,沈焕卿褪去了方才的冷傲,柔声介绍着:“她以后会是你妈咪。”
儿子沈晏一脸厌弃地撇过头:“她不是我妈咪,我妈咪才不是傻子,我妈咪只有一个!”
纪浮木然地站在原地不动,只是在两人都看不到的地方,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与笑意。
她终于找到她儿子了!